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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2-17

美女机器人 Android 「U」的前世今生,以及她背后那个叫石黑浩的男人

这个日本人真的很喜欢造美女。

两天前,日本大阪大学、Dwango 公司和 Parco 公司联合推出了逼真的人形机器人 Android 「U」。这款「美女」机器人最吸引人的一点是超高的颜值,她内置了 Android 系统,集成了可自主学习的人工智能,能够与人进行对话,甚至可以做网络直播。从网络上流传的现场视频可以看到,Android 「U」不断重复「ぐぬぬ」语气词博取观众的喜爱,场上的主持人也不断发出「すごい(好厉害)!」的呼声,惊叹 Android 「U」的智能。

视频中那个眉头紧锁,一脸严肃的大叔就是美女机器人的「生父」,大阪大学机器人教授石黑浩。石黑浩无论去哪都是黑衣夹克、黑裤子、黑墨镜,以及标志性的黑色大波浪发型,一身的黑色为他增添了些许神秘感,这也符合他的机器人产品的气质。有记者问他为什么总是一身黑色打扮,他回答:

「我为什么要换衣服?你经常换名字吗?名字是身份识别的方式,外表也是一种身份识别的方式,你的外在大部分都覆盖在衣服之下,所以不应该改变穿衣风格。」

石黑浩就是这样一个外表跟内在都很拽的人。

年轻的时候,石黑浩因为轻微的色盲放弃了当画家的梦想,转向研究从小热爱的机器人,也许是受到艺术的熏陶,石黑浩在研究机器人时,更关心机器人身上承载的生命哲学的问题。在 Android 「U」之前,他就已经开发出了众多高度拟人的机器人:

2001 年,以四岁女儿为原型,做了一个初级仿制人机器人。

2005 年,爱知世博会,石黑浩以电视台女主持人藤雅子为原型开发出仿制人机器人。

2006 年,推出以自己为原型的机器人 Geminoid HI-1,列入同年美国《时代》周刊的「2006年最佳发明」。

2008 年,推出外形酷似一个5岁的日本小女孩的机器人Repliee R-1,用于帮助老年人和残疾人士。

2010 年,推出外形似 20 多岁的日俄混血女性的机器人Gemnoid F。

2014 年 6 月和 11 月,相继推出超仿真美女机器人 Kodomoroid、Asuna。

2015 年,推出美女机器人 Erica......

石黑浩跟他的双胞胎机器人  Geminoid HI-1

从一开始用几个直流电机驱动机器人做出僵硬的动作,到用聚氨甲酸酯和大量的气动致动器模拟复杂面部表情,再到 Android 「U」人工智能语音系统,石黑浩的机器人产品正慢慢的、一步步的靠近真人。

近几十年来,全世界顶尖的机器人研究团队从未停止过拟人机器人研究的步伐。有代表性的机器人包括,美国波士顿动力的 Atlas 双足机器人,通用电气和 NASA 研制的,用于航空作业的 Robonaut 机器人,就在日本,也有大名鼎鼎的 ASIMO 机器人。与石黑浩的机器人不一样的是,上述的人形机器人更偏向实际的应用,其外表更具有「机械感」。

石黑浩承认,目前市面上这些「机械外观」的机器人相比于他的高仿人机器人,在某些特定领域确实有更大的实用价值。但是,对于人的大脑而言,最好的交互方式不是「人与 Atlas」的方式,也不是「人与 ASIMO」的交互方式,而是「人与人」的交互方式。这就是他研究仿制人机器人的原因之一。

机器人会逐渐渗透进人们的生活,它们会替代人类执行一部分任务,比如做家务、照顾老人、协助治疗、医疗监测、餐厅服务等,要让人们接受这些机器人,就不得不让机器人拥有跟人类一样的外形。

另外,这些高仿真机器人还是他的测试工具,用于测试关于人性、智能、行为的假设。这些假设源自于日本人对人类「存在感」的思考,即人类的感知从何而来?机器人是否具有人性?

「重要的是,我们要考虑人类自身,因为机器人就像是一面镜子,反映的是我们人类自身的人性。机器人技术只是另外一种技术革命,我们可以利用这种革命来更加好地了解自己,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人的定义就会改变。」在 2015 年北京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上,石黑浩这样说到,「我永远想问的问题是:我们为什么活着?人类又是什么?」

如果有人要评选几大「最恐怖机器人」,那石黑浩的机器人一定会高票入选,「有点恐怖」也许是大部分吃瓜群众对高仿人机器人的第一印象吧。日本机器人学家森昌弘用「恐怖谷理论」来解释这种心理现象:当机器人与人类相似度超过一定程度后,人类对他们的反应会突然变得反感,从而对整个机器人都有种非常僵硬恐怖的感觉。

看到这样的机器人,应该没几个人会感觉很舒服吧

最初,以石黑浩四岁女儿为原型的机器人只在头部装上了九个电机,用来控制眼球和嘴巴的运动。当他的女儿看到自己的「复制版」时,却吓得哇哇大哭。石黑浩说,这种「恐怖感」有时候会让人尴尬,但不会妨碍他研究他想象中的未来机器人。他认为,用简单的「恐怖谷理论」来解释人类面对机器人的复杂反应有些以偏概全。

不过,高度拟人的机器人还会带来另外的问题:人们会被机器人的「外表」欺骗,认为它们拥有和人类一样的能力,从而使他们的期望高于机器人所能够提供的。石黑浩仔细研究过这个问题后,决定将研究方向从全自动机器人转向遥控机器人。他在 Geminoid F 身上装上了大量的致动器,让机器人的身材更加优美,还优化了姿态控制和面部控制算法,用远程控制的方式操作机器人,让 Geminoid F 尽量表现得跟真人一样,并找来了大量的志愿者进行测试,其中还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。

在测试过程中,志愿者们一开始对机器人不太熟络,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加,便逐渐接受了机器人的存在,并且有意的与机器人互动。没有人会觉得害怕,儿童也不会哭着喊着要远离机器人,甚至与 Geminoid F 做起了游戏来。最终,石黑浩得出结论,一旦模糊了人与机器人的界限,人们就会像对待其他人类个体那样对待机器人。

「人类在进化发展的过程中,不断发明新的工具以节省或者替代人力,我目前所做研究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,并没有人们不同,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历史。」石黑浩如此阐释他所做的研究。

马云押宝的 Pepper 机器人

在如今的机器人市场上,已经有成功商业化的机器人案例。就在近期,软银的人形机器人 Pepper 已经找到了「工作」—— 在奥克兰国际机场金字塔酒吧售卖啤酒,介绍菜单。此外,之前旧金山商场也引进了 Pepper,为顾客导航。

类似 Pepper 这样的案例会越来越多,在不久的将来,个人机器人会像智能手机那样普及。对于中国的机器人发展,石黑浩曾表示,中国的机器人市场是块大蛋糕,有很大的成长潜力,他会在中国推出教育领域机器人,让儿童和机器人一起练习口语。

当然,石黑浩的机器人不仅仅用来满足他对「玄学」的思考,同时,他也在探索着这些高仿人机器人的实用之道。比如让小女孩机器人 Repliee R-1 去服务老年人和残疾人士,让 Kodomoroid 机器人播报新闻等。

对于新推出的美女机器人 Android 「U」,他希望能继续优化她的 AI 系统,并慢慢培养成一个会说会唱的机器人偶像。

「这些长的像人的机器人终将取代流行歌手和好莱坞演员!」石黑浩说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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